Netflix紀錄片《阿頌塔之死》心得感想

阿頌塔,一名被西班牙夫婦領養的中國女孩,於2013年9月失蹤。警方接獲養父母報案後,隨即展開的。但阿頌塔的屍體很快就被發現,陳屍在養父母擁有的郊外別墅附近。警方發現,捆綁阿頌塔的紅色繩子,竟和別墅內垃圾桶中氣棄置的類似。偵辦案件的法官馬瓦爾決定逮捕嫌疑重大的養母,拉開了這樁撲朔迷離案件序幕。

《阿頌塔之死〉講述了西班牙的懸案,雖然真相不明,但本片仍可帶給觀眾不少反思。

兩種推論

《阿頌塔之死》節奏恰當,不疾不徐的速度足以維持觀眾的注意力;此外,有罪與無罪的證據交相出現,加大了戲劇張力,讓這部迷你影集具備了吸引力。不過,必須提醒的是,阿頌塔案仍屬未解決事件。除了法官提出的證據多為間接證據之外,羅莎里歐前後矛盾的證詞也讓案件更為錯綜。

雖然片尾字卡也向觀眾說明,本影集基於事實,但因隱私與敘事節奏而添加了部分創作。若是西班牙觀眾,查證上不成問題;但我西班牙文大字不識半個,便難以求證了。必須注意的是,這種真假交錯而成的犯罪影集,可能會誤導觀眾對真實案件的理解。所以建議先將其視為虛構故事來觀賞,避免看完後產生刻板印象,定罪於人。

改編事實的電影,有相當程度必須仰賴電影本身是否能佐證自己聲稱的真相,也要看觀眾覺得內容是否公允正確,是否忠實還原事件發生的經過而未加油添醋。-《如何欣賞電影》,安‧霍納戴

即使是遠古歷史事件改編的電影,事實的詮釋都可能引發爭議,何況是基於真實犯罪的迷你影集呢?更慎重地說,阿頌塔案至今未有定論,也未釐清動機,現在就將其改編上映,是否恰當呢?

事實上,或許是本案的爭議性,《阿頌塔之死》提供了兩個推論,讓觀眾自行決定何者為真。一者是Javier Ríos探員的推論,即行兇的是羅莎里歐,阿方索僅是為了維護她而隱瞞了真相;二是法官Juez Malvar的主張,即兩人是共犯,也有充足的動機。至於觀眾相信何者?就只能留給觀眾自行判斷了。

不過,西班牙距離我們太遠,即便《阿頌塔之死》對我們的認知真有影響,也不至於影響當事人吧?姑且當成虛構電影,或能減低觀看時的心理負擔。

陪審團

本片對陪審團的描寫,也頗為有趣。

劇中有位擔任陪審團成員的市場阿伯,在成員們投票前的場景中,提出了別於多數成員的觀點。他認為,沒有攝影機拍到阿方索,且在夏末6點的聖地牙哥,若阿方索帶著搖搖晃晃的阿頌塔走在路上,必定受人注目。這種做法實在沒有道理。

不過,其他成員也提出不少反對意見,像是襲擊案發生後未報警、阿方索負責購買lorazepam等。其中,一位女性成員舉出羅莎莉歐和阿方索居留期間的對話,認為他們有罪。但阿伯反問,為何這個證據沒於法庭中出示?若不是法庭上的資料,就不能作為判斷標準。

可惜的是,其他成員似乎不耐,仍催促進行投票,阿伯最終還是屈服於群體壓力。

即便是陪審團,成員仍有可能受到集體壓力而妥協

我覺得這個場景,是用來反映本案不同意見,同時也暗示有些成員會拿媒體報導的監聽資料,作為判斷依據。但,雖然不知西班牙法律規定,通常監聽是不具證據能力。這就是一個很弔詭的地方。陪審團成員在投票時,某種程度上已受到媒體報導影響,進而採取對被告不利的決定。

所以,即便是陪審團,也不能說完全中立。何況,人多的地方就有群體壓力,個別成員若有不同意見,也可能因為就此沉默,追隨多數意見。

結論

雖然以尚存爭議的案件為題材,很可能引發批判,但我個人覺得《阿頌塔之死》並不帶有審判的意圖。反而,本片呈現了全案的矛盾點,讓觀眾自己去判斷,而非驟下定論。

加上本片整體表現不差,有法官與律師間的攻防、探員為求真相的努力、羅莎莉歐古怪個性、阿方索不合理的堅持,都增加了不少可看性,非常推薦給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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